说个搞笑的旧事。
大概是年吧,我和同事打麻将,有一个牌友是同事的朋友。桌上闲聊说起是哪里人时,那个牌友说他老丈人是我老家中学的老师。我想那个时候的老师我大概都认识的,于是就问了名字。结果我发现他老丈人是我的大表姐夫(我大姨的女婿)。也就是说我是牌友的表叔。他以为我占他便宜(毕竟他比我还大几岁),说要回去问问才承认。结果牌局结束后半个小时表叔,好久到我们家来吃饭啊!
哈哈哈。中国的古话“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”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后来我教过他闺女,他让闺女喊我表公公。。哈哈哈。
现在,我们又基本没有了联系。
在我的记忆里,我是有很多亲戚的。
妈妈这边主要就是她的兄弟姐妹及其后人。而爸爸这边除了他的兄弟姐妹,还有爷爷辈的那些亲戚也常在走动。比如有个老姑(爷爷的亲妹妹)前几年都还在走动,只是她来时我基本都不在家。比如我舅公(奶奶的亲弟弟)快岁了吧,每年爸爸妈妈都想让我们去看看。比如三老爷家的后人,好像也常和爸爸他们走动的。
前几天,妈妈说三老爷的大女儿,我大姑突然去世了。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大姑到底是谁,长什么样,后来仔细回忆下,也很模糊。自然,我也没有所谓的悲伤。
刚去世的大姑家其实小时候我也常和父母去的。她家有大柚子树,在那个食物缺乏的时代,柚子不只是水果。大姑还会用缝纫机做衣服。只是我不知道我最后一次去她家是哪一年了,只记得常到我们家来的是大姑爷,那个说话大声,为人善良的人。不过我也是好多年没见过他了,再见面也无非是寒暄两句,他们的龙门阵好像只有对我的父辈们说起。而他们那一房那些我的表兄弟姐妹们,我是真的一个都不认识了。
其实,在过去的岁月里,我和很多亲戚都是建立了联系的。
小时候很爱到姑妈家去玩,因为有个小老表和我差不多大,我们在一起很好玩。记得每年都会去一两次,有时候是父母送去,有时候是自己去。去了其实也并不是做客,还是就当是她家孩子一样,一起放牛,打猪草等等。但每次去了都要耍很多天才回去。后来小老表交女朋友了,我才很少去他家。最后一次去他家应该是他结婚吧,房子已经从山上搬到了山下。如今差不多快20年没去过他家了。奶奶在他们每年也都来,但都在小叔家吃饭(奶奶在小叔家),后来奶奶去世了,他们好像也很少来了。说实话,现在连姑妈姑父的样子我都有些模糊了。而我的记忆也只停留在了山上的姑妈家,要翻山越岭过桥趟河才能达到的姑妈家。
小时候也常到舅舅家玩,以致于舅舅家的房屋构造我都清清楚楚,以致于偶有梦回,也还是那个时候的光景。楼房上一溜的房间,楼下还有很多间房,只是厨房太暗,让我一直很害怕,连梦里都害怕。舅舅是十里八乡的名人,舅娘是温柔善良的主妇,表哥表姐也是待人极好的。每次路过那里,想的是舅舅的家在那里,心里莫名的就有种亲切感,甚至有种底气。如今路过那里,只有外婆和舅娘的坟,当年的枣子树核桃树早就不见了,表哥表姐们也散落各处,如果不是近几年的联络,估计也只剩了当年的记忆,他们的孩子,我们自然是更不熟悉的了。偶尔一大家人聚在一起时,就是我们几个在聊过去的事,而小辈们在耍手机。偶尔会被叫过来介绍这是谁,该怎么称呼。大家微笑着走完程序,已是极大的和谐。
前几年春节回家总要去小姨妈家的,去陪小姨说说话,看看她的身体是否有所好转,走时还要带上小姨给我们带的毛拖鞋。后来姨妈去世了,每次路过老表的房,似乎都没有进去看看,更别说坐坐了。这一代,终究会淡了吗?
我还记得我有个六姨妈,是个手有残疾的人。我很小的时候会和父母去走亲戚。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就没有再去了。也不知道六姨妈和姨父是哪一年去世的,至于那一房表姐表哥,更是没有记忆了,只记得姓杨。母亲偶尔提起,我也没法回应。
亲戚一场,是上辈子注定了的这辈子的缘分。亲戚关系,如同一张人情网络。
上一代他们编织了一个巨大的亲戚网络,而我们这一代除了在上一代的网络上穿梭外,自己又顺理成章的在另一处编织了另一张网络。风吹雨打,老的网络开始破破烂烂,虽然他们在尽力的修缮,但终究是败了。而新的网络之前似乎又少了联络,以致于成了一个独立体系。当然,随时间的推移,我们这张强劲的网络也将衰微,下一张网络又是怎样的呢?
那天听到大姑去世的消息,我虽无悲痛,但还是沉思了很久。我甚至想,若时间来得及,我想回去循着那些脉络再走一遍。人已去的,我就看看那些地方,人还在的,我就进去坐坐,聊聊,多少都行。常走动,那张网络会不会焕发一点生机?也有可能,慰藉的只是我心里一厢情愿的亲情。
自古以来便是如此,我又何苦多愁善感。
得不到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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